我的神明，你永远是神明
哪里有彩虹告诉我，能不能把我的愿望还给我
长得俊|强制结合（7）
本章预警（可能也不是很预警
农农出场
下了飞机之后，陈立农站在机场，看着柏林的天空，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容。
尤长靖，我来找你了，不知道……你见到我，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？我是真的真的很想见你呀，你能想得到吗……
陈立农找到早餐店，吃了一份早餐，拉着行李箱，走在柏林的街上。
我在很认真地想你，很认真很认真，就像我喜欢你一样认真。我知道你的梦想是唱歌，我也非常的希望你的梦想能够成真。柏林对你来说应该是能够让你更加接近梦想的一个地方吧，而且，我还希望，日后，如果你真的成功了，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，能够是我，而不是……
陈立农站在公交车站，微微垂下头。
他想起来，在寒假的时候，要不是有一次尤长靖忽然晕倒，他也是不知道他怀孕了这件事的，而当时尤长靖还拉住他，不让他告诉林彦俊。
你还在乎他吗，尤长靖？陈立农想。
当时你对林彦俊一点好感也没有，对他怀着极大的怨恨，那你现在呢？
后来我才偶然了解到你一直怀着这个孩子原来不是因为其他什么，而是想要和他撇清瓜葛。你说你知道有一个手术可以消除标记，但是代价是再也无法被标记，再也无法生育。你怎么这么傻呢，又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呢？
我记得当时你脸上没有一点光，沉沉的就像坠了什么东西，我很心疼，我抓紧了你的手，你没有拒绝。
我对你说，如果你心意已决，那么我会一直陪伴着你。是真的啊，我是会一直陪伴着你的。我很喜欢你。不是因为你是omega，而是就是因为你是你啊。
当时我记得你说，谢谢你，陈立农。
尤长靖，现在我从首都跨过这么远的距离来柏林看你，你会以什么样的表情见我呢？
陈立农上了公交车，想。
尤长靖。我很想你。
柏林艺术大学很好找，陈立农走在校园里，亚洲人的面孔为让他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。有人跟他打招呼：“你好！亚洲男孩！”
陈立农也笑着说：“你好！”
甚至有人大着胆子上来和他攀谈，说的是德国口音浓重的英语：“嗨，你好，你来自哪里？”
“我来自中国。”陈立农也和他说着话，想能不能从他口中得出点什么信息。
“哦！中国人的气味往往不是很重。”德国学生说，“我们一般都要喷一点阻隔剂的。”
“这里的中国留学生多吗？”
“还好，不是很多。但是他们学习都很认真。”德国人说，“我们老师经常夸他们。说他们上什么课都很认真，作业也很认真的完成。”
“哦……”陈立农点点头，“那你……听说过一个叫尤长靖的学生吗？”
“尤长靖？尤长靖？”德国学生用怪异的发音重复了几遍，终于恍然大悟，“哦哦你说的是尤啊他很好的，很有名的，唱歌很好听，也是最用功的一位，好像是因为身体不是很好吧经常住医院所以在学校都也别刻苦，这几天刚刚住院结束回了学校。”
陈立农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。尤长靖一直在住院吗？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吗？
他匆匆地说了一声谢谢，拉着行李箱开始寻找起教室。校园很大找起来有点困难，陈立农把箱子寄存到保安处，拿了一份地图开始到处寻找。
会在哪里呢？陈立农想。今天是周六，尤长靖会不会出去玩呢？还是留在寝室里学习？会不会听音乐会？会不会在学习做谱？
陈立农顺着路线走在通向宿舍的路上。这也是尤长靖每天都要走的路。他想。从教学楼，走到宿舍，在路上，他会想什么呢？是想老师上课讲的东西吗？还是想自己的作业呢？或者是在想宵夜要吃什么才好呢？
哇。德国的食物在尤长靖吃起来可能会有一点单调吧，传统美食似乎是香肠？听说德国有几百种香肠呢，不知道尤长靖有没有都吃过一遍？
这么想着到时有点好笑了，陈立农的脚步停在宿舍门口，进不去，只能绕着宿舍楼转了一圈，有些学生过来搭话：“你好，请问你找谁？”
陈立农说：“请问一下你知道一个中国留学生尤长靖吗？”
那个学生哦了一声：“我今天早上碰巧看见他出去了，应该不在寝室，你可以去教室找找。”
陈立农说谢谢，拿着地图往外走。周六也是要学习吗？不愧是尤长靖呢，果然是对音乐最认真的人啊。
校园里有贴的海报，大部分都是德语的，还有一些是英语版的，陈立农停下脚步看了看，发现今天晚上要在学校的礼堂里举办一场音乐会。
尤长靖会去吗？应该会去吧。
陈立农笑起来，两个眼睛弯着。他顺着这条路走，看到了有一个休息的地方，于是他走过去，然后他就顿在了原地。
他看到了尤长靖。和他身边的林彦俊。
像是有人对他按下了暂停键。
仅仅是背影。陈立农看到他们坐在一起，尤长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，两个人在一起看，林彦俊还时不时抬起头和尤长靖说上一两句话，尤长靖有在笑。
这是……什么啊……
陈立农想。
他看到尤长靖稍稍挪动了一下，和林彦俊拉开了一点距离，然后林彦俊说了些什么，尤长靖抖着肩膀笑起来。笑完了捂着肚子弯下了腰，林彦俊马上伸过手来拍拍他的背，尤长靖下意识想先挡一下，但是却没有完成这个动作。
陈立农站在原地，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。
林彦俊站起来了，伸出手像是想要拉尤长靖一把，可尤长靖没有接，自己站起来跟在林彦俊的身后。
两个人走远了。陈立农依旧没动。
哦……这算什么呢……他慢慢地想。这算什么呢……算已经原谅还是重新开始？
他跟在这两个人的身后，头脑有些空白地跟着他们，想看看他们接下来会去哪，又会发生什么。
他们去了食堂，图书馆，凉亭，快晚上的时候林彦俊给尤长靖买了一份香肠面包，带着他去拿了票，进了礼堂。
陈立农也走过去，拿到了票，门口的迎接学生对他说祝您有一个美好的享受。
喔……美好的享受……
他们来的早，礼堂内还没有什么人，陈立农坐在了两个人的后面，隔了好几排，能看到两个人露出的头顶。他看着尤长靖拿着那个香肠面包开始吃，距离挺远，但是他好像闻到了那股香气。尤长靖吃得很快，林彦俊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盒牛奶，尤长靖想了一会还是接过去了，放在扶手上。两个人静静坐了一会，林彦俊开始和他小声说话，像是在讨论什么，说了很久。
陈立农在后面坐着，眼神明明灭灭。直到灯光暗下来，幕布拉开了，他才把自己的视线从尤长靖身上撕下来，转移到舞台上。
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根本听不进去这场音乐会有什么内容。他的脑子里都是在想尤长靖。
尤长靖在柏林没有受什么委屈吗？尤长靖为什么会和林彦俊变得关系这么好了？尤长靖的身体还好吗？尤长靖……
在柏林有没有想起过我呢？……
陈立农看了一会从椅子背露出的尤长靖的毛茸茸的发顶，垂下了头，盯着自己的手指。
嗯……其实仔细回想一下，尤长靖在之前就已经给过他答案了，他说别说了陈立农。尤长靖早就拒绝过我了，我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呢。可是就算是拒绝了也还有机会的不是吗。当初，我说要做手术没关系，以后我陪着你，尤长靖不也一样说谢谢你陈立农了吗。
他抱住头，想。
可是那个时候已经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呀。当时尤长靖很抗拒这个孩子，现在呢，还会像当初一样吗。当初尤长靖一点也不能原谅林彦俊，但是现在两个人不也一样坐在一起相安无事地看音乐剧了吗。
陈立农忍不住在心里模拟出来尤长靖都会经过什么样的心理变化，但他还是很不甘心，他把手撑在自己膝盖上，几乎就要站起来了——
但是他没有。
他只是看着尤长靖坐在前面，一直到音乐会结束。
而他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连过去和他们打声招呼说声“嗨你们好我来柏林了”的力气都没有。一点也没有。
或许他应该走过去吧，也许那样就可以看到两个人会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来迎接他吧。会是什么样的呢，是惊恐，还是惊讶，或者惊喜？还是说什么表情都没有？就像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一样，不屑给出一个反应？
灯光亮起来，陈立农慢慢站起身，走出礼堂，看到的是林彦俊像是刚说完一句什么很好笑的话，尤长靖一巴掌拍到林彦俊的肩膀上。
他或许早该明白的。陈立农想。无论尤长靖喜不喜欢林彦俊，在两个人完成标记的那个时候开始，他就已经没有可能了，再也没有可能了。
陈立农坐在花坛旁边，仰着头看着星星，看了好久。他一遍一遍数着天上的星星，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。
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样子，或者他此刻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心情。
他拿起手机，发了一条简讯。
“尤长靖，你在柏林还开心吗？”
他看着屏幕，看着它暗下去。他耐心地等待着，直到它再次亮起来。
“还可以，我学到了很多知识。”
又是一条。
“你还好吗？”
不。我不好。陈立农抿着嘴想。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，像是受了极大的哀伤。
我一点也不好。没有你，我一点也不好。我从来没有想到在柏林会发生这样的状况。
我无法想象你已经原谅了林彦俊，因为我或许永远无法原谅他。但是我无法原谅由于你有什么关系呢，你是你，我是我。我无法左右你的想法，也不可能左右你的想法。我仍旧在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拦住林彦俊导致了如今的局面，倘若我早一点和你说明了我的心意那事到如今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？
可是没有如果啊。一切都已经发生了，当初说不会原谅也在尝试着原谅，那是当然啊，林彦俊对你那么好。
我和你相隔那么远，我只能在梦里看见你，在梦里你依旧像从前一样和我说笑，和我打闹，和我在音乐教室里练习唱歌。我还可以偷偷抱你，甚至偷偷亲你，可是那些都在梦里。
尤长靖，天上的星星有好几颗，每一颗都代表着我很想你。
我想来看看你，可是你好像一点也不想看见我，我还曾经幻想你或许会扑在我的怀里对我说农农我好想你，可是你不会了，因为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你身边安慰你爱护你。你或许再也不需要我了，可是我——
我真的很想很想你。
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。
我真的想作为你身边的那个人。
我真的很想爱你。
尤长靖。
“我也很好。你在柏林要开心。”
“放心吧很开心。”
“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有一滴眼泪落下来。
“你和林彦俊好好的。”
……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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